雷锋在他的日记里说过,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如果你是一颗粮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颗最小的螺丝钉,你是否永远守在你生活的岗位上?对我们而言,选择从医,也就选择了奉献。
——王永清
(全国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王永清荣获纪念章)
值此举国同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决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重要贡献的同志颁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1989届儿科系校友、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王永清荣获此纪念章。
我们问起他小时候的经历。王永清主任介绍说,他和其他健康孩子不同的是,幼时的他深受哮喘折磨,同时还有高热惊厥、脑炎的经历。更为痛苦的是当时哮喘几乎“无药可医”,即使喝了大把偏方草药也起效不大。小时候多灾多难的生病经历促使他长大后选择学医,考取了南京医学院的儿科医学专业。
谈到在南医的大学生活,王主任说,他们那时学习都特别认真,因为学习成绩和以后的就业分配直接挂钩,所以大家都非常努力。王主任带来一本当年的笔记,我们翻开来看到,里面除了课堂记录外,还有课外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摘录。中英文夹杂,图文并茂,这本笔记从侧面看出他当年学习的用功程度。
(王永清在大学时的笔记)
王永清后来在苏州大学读了硕士,又北上赴首都医科大学读博,师从著名儿科专家樊寻梅教授。从南到北的学习长征,开阔了他的眼界,也大大提高了他的业务能力。
忆起当年的大学老师,没想到这位中年男人竟几度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师生之间深厚的情谊永远镌刻在他的心里。他提到,在他大学的第一学期,无机化学的助教老师就告诫他:“要成为一个好的学生、好的老师,乃至好的医生,学好英语十分重要。”听了老师的话,他便跑到外文书店去买了全套的《新概念英语》教材,认真自学,努力提升自己的英语水平,后来在大四时自己就翻译了《儿科鉴别诊断学》一书。
(1989届儿科学生毕业照)
他饱含深情地提到当时儿科系诸多德艺双馨的老师,比如颜守民老校长、钱倩老师、陈士垣老师、陆启珍老师、卜家俊老师、钱小青老师、刘霞老师等。在那个年代,很多老师都是医学水平足够高了才有资格进行教学,这在当时是一份荣誉。他们的上课风格虽然各不相同,或严肃或宽松,但是他们教学都十分认真。王主任说,当时的老师都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学生也把老师当做自己的父母。他从大二起连续几年因患消化性溃疡而数次住院。每次住院期间,刘霞老师夫妇对他颇多关照,经常给他送来家里做好的饭菜补充营养。同学们在他生病期间也是无微不至的照料,点点滴滴,都让在异乡求学的王永清十分感动、一直感念在心。
王永清从南医毕业后,分配到了常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这家医院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王永清一直在这家医院的儿科工作。“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作为医生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工作。为病人看病要有始有终,挂了号的病人就一定要从头看到尾,对待最后一个病人也要像对待第一个病人一样,激情饱满、认真投入,要对病人负责任。”王主任非常认真地告诉我们。
(病房中的王永清)
儿科的特征是发病急,变化快。在从医的三十年里,王永清主任已记不清救治了多少孩子。他回忆,大概10年前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晚上,他晚查房结束后回到自家楼下的车库,当一只脚刚跨下车时,突然联想起查房时一名8月大的复杂先天性心脏病合并肺炎患儿的爷爷问过:“孩子为什么总吐黄水?”,当他确认是西地兰用量超了9倍时,他的头嗡地一下就大了,立即赶回病房,寻找洋地黄抗体,没有!离子交换树脂,没有!怎么办?他立即咨询相关专家,设法调整患儿内环境,自己坐在孩子床边看着!看了一夜,他的心随着那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上下起伏,在煎熬中终于熬过了最危险的24小时。这时候他才放心离去。
王主任作为“模范医师”,慕名而来的患者很多,工作量也相应很大。他对待每个病人都十分“较真”,上午挂了号的病人哪怕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也要坚持看完。“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这就是王主任的人生信条,看似简单却包含了王主任为人处世的大智慧。
王永清主任很喜欢著名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家、同时也是著名医师的切·格瓦拉的一句名言,“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 ”。作为一名儿科医生,工作劳累不可避免。王主任告诉我们,这份工作让他却是获得了满满的幸福感。因为党和国家政策的支持,近些年儿科医生的数量近乎翻了一倍,从前1000个患儿只能有0.49个医生救治,到现在每1000个患儿就有0.93个医生,儿科越来越受重视,发展越来越好,这让他感到很高兴。而在日常的工作中,患儿的笑容也是让他感到十分幸福的,“小孩子不会装,他病情有无好转甚至不需要家长的描述,病情转好的孩子他会和你有互动,比如会冲着你笑,这个笑容就让人很有幸福感。”言语中,王主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工作中的王永清)
为了帮助孩子父母,王主任也热衷于开展公益讲座及科普,每年的线上线下不下于30-40场,最多的一次有关儿童食物过敏的线上讲座,有1.5万人同时在线参与;他在常州一院视窗上一篇有关三伏天孩子如何健康度夏的帖子,阅读数超过10万,被评为2018年度江苏“十大科普作品”。要做好科普,王主任有两点见解。他认为,首先必须要有非常丰富的知识储备。无论做不做讲座,王主任每天都会花四小时来学习,通过书籍、网络温故知新。王主任说,知识面要既深又宽,只有知识储备足够了,才能有进一步的反思,才能做好科普工作。同时,做科普要切合百姓的需求,现在的社会情况是“独一代”生了“独二代”,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这显然不可能,王主任便希望通过科普鼓励大家更好的面对自己的问题。“希望通过科普,在门诊的时候就不需要向家属做太多的解释。”这是王主任最真诚的想法。
他认为一个好的儿科医生,至少要做到四勤:一要腿勤,不怕多跑路,不怕多流汗,舍得花气力,把工作做实做细;二要脑勤,勤学善思,及时跟踪国内外最新成果,努力解决工作中的难点重点问题;三要笔勤,勤做笔记,在工作之余注意总结、整理,知行合一,在实践中积累,在积累中升华;四要嘴勤,向同道、同事多请教,与他们多沟通,集思广益,密切合作。争取把工作做到最好,效益最大化。同时,他对低年资医师及研究生每每悉心指导,至今培养近20名硕士研究生及同等学力人员,2015年还获得中国医师协会授予的“全国百名住院医师心中好老师”的称号。
对现在的儿科医疗布局,王主任希望能加快建设更多的、布局更为合理的顶尖的国家级儿科医学中心、以及更多的区域级的儿童医院/儿童医学中心,他认为这会比在区域的网格化的综合性医院中建设儿科,无论对儿科医生还是患儿更有帮助。
对我们儿科学生,王主任幽默地说到“三要”:本科生要会读书,硕士生要会做事,博士生要会想事。作为本科生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学习,尽力争取并保持成绩优秀,同时要学会把各个学科融会贯通、时常复习曾经学习过的科目。他说,医学是一个庞杂的知识体系,仿佛一尊大的五斗橱,由一系列的抽屉拼装组合而成,我们学过的比如解剖学、药理学、病理学等等,只是其中一个一个的抽屉,当读到大四时,就要开始尝试着将一个一个看似孤立的抽屉,有序、有机地装入医学这尊五斗橱里,使之在你的大脑里渐渐成为一个有机、相互融合的整体。
(王永清主任办公室的书架一角)
王主任说,现在看起来,数学和物理这两门课程对医学未来的发展有不可低估的影响,如果想取得比较尖端的科研成果,一定要重视这两门学科的学习,至少要能看得懂,所以刚入学的第一学期的课程安排绝不是可有可无的,他自己那个时候就参加了课外的物理兴趣小组,好像一个班只有两个名额。
王永清还提到了第二外语对医学生的重要性,当然前提是第一外语一定要过关,最好能达到四会。然后才可以把诸如日语或德语等作为自己的二外,勤学不辍、好学乐学、必有收获,为学习、研究不同语种的医学文献打下必要的语言基础。同时,中文功底也不能落后,要培养自己语言及思维的逻辑性,这样写文章、做演讲才能条目清晰、得心应手。同时,也要加强计算机的使用,培养文献检索和基本的医学统计的技能。如果做了这些,本科时的每一天都会过得很丰富。
撰稿 / 杨敏 梅雪剑
审稿 / 法晓艳、孙敏
排版 / 陆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