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暖暖的阳光洒在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河西分院呼吸科的病房里,鲜艳的墙纸上画满了各种生动可爱的小动物,温和的灯光照在光洁的地面上,似家一样温馨,我们走进呼吸科主任办公室,一步迈入了赵德育教授的童真世界。
赵德育 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内科主任、呼吸科主任、儿内科教研室主任。中华医学会儿科分会15,16届呼吸学组委员、全国儿童“间质性疾病协作组”副组长、“哮喘协作组”副组长。江苏省医学会儿科分会委员,第7、8届呼吸学组组长。南京医学会儿科分会主任委员、南京市变态反应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华儿科杂志》编委, 《临床儿科杂志》编委,《儿科药学杂志》编委, 《中国实用儿科杂志》编委,卫生部合理专家委员会儿童用药专家组专家。获得江苏省卫生厅新技术引进一等奖一项,二等奖两项,南京市政府科技进步三等奖和南京市卫生局科技进步奖各一项,并主持包括国自然在内的多项课题。在临床工作超过30年,在江苏省内率先开展了婴幼儿纤维支气管镜术,对儿科常见疾病尤其是在儿童呼吸道疑难疾病、支气管哮喘、重症肺炎、慢性咳嗽等疾病的诊断和处理方面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与较高的造诣。参与了中国儿童支气管哮喘诊治指南的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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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是一个严谨好学的女学者,以慎独为魂,以仁慈为本。三十余载风雨行医路,时时刻刻体现着尊重和关切、大爱和同情。她用精湛的医术、温暖的言行抚慰着患者,在减轻病痛的同时治愈人心。
谈及成为一名儿科医生的缘由,赵老师笑着说,自己本科时就读的并不是儿科专业,而是临床医学专业。在儿科实习期间,自己被孩子单纯、不会撒谎的天性深深吸引。“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呼吸系统疾病是儿科的常见疾病之一,很多患儿因为呼吸系统疾病,从童年开始就备受病痛折磨。我希望他们因为疾病的改善,能拥有一个更加幸福的未来。”赵老师笃定而真挚的语气让人敬佩。于是,赵老师来到了小儿呼吸科,接着就是三十多年的奋斗。
万事开头难:“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谁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正如花朵的绽放必须接受来自风雨的考验。回忆起自己刚进入儿童医院的时光,赵老师坦言,哪怕在学校各科的成绩都很好,可到了临床仍是新的开始。
初入临床的那段时间,赵老师曾经很迷茫,觉得患者的病情很难把控,觉得在学校学习的知识很难应用到临床,而在临床发现的问题也不是都能在书本上找到答案。
(赵德育教授获得2017荣耀医者呼吸内科专业精英奖)
“后来我碰到了很多临床上的好老师,渐渐地掌握了一些诀窍。在他们的指导下,我学习到如何更好地把理论知识和临床实践联系起来。看病不是纸上谈兵,扎实的基本功很重要,但也只是最基础的要求。光把儿科书里的疾病背下来,碰到病人以后在脑海中去搜索符合的疾病,这是不够的,必须要学会将知识融会贯通,学会举一反三,才能更好地去运用知识。背书的英文不就是‘by heart’吗?不只是脑子记下来,要记到心里面去才行。”
在前辈们的带领下,也在自身的不懈努力中,赵老师渐渐适应了临床的节奏。而在临床工作中,赵老师认识到,面对各色的的疾病,教材固然需要牢牢吃透,但若是只生搬硬套、不懂变通,并不能真正把握疾病。只有不断思考,不断反思,不断从病人身上学习,与优秀的同行交流,才能成为真正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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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病人,你必须要认认真真,从头到脚地看他,我们儿科医生就是要练就一双眼睛。”赵老师这样说道。如果小朋友的双眼炯炯有神,说明精神状态没有太大问题;如果双眼无神,并且颈部发僵,需要警惕患有脑炎的可能性;如果肚子疼还能蹦蹦跳跳的,那么可以初步排除阑尾炎,因为阑尾炎的疼痛很厉害,小朋友不会那么活跃;如果咳嗽声音是“哐哐哐”的,那么有很大可能是喉炎……这一个个生动有趣的诊断经验,是赵老师几十年来一线临床所收获的基本功。细心观察,总结智慧,服务病人,赵德育老师对于儿科,对病人的赤诚与热爱可见一斑。
大医精诚:开拓进取,仁者爱人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开拓进取,不可为也。
“支气管镜的开展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为什么要开展呢?因为临床上有许多肺部疑难疾病,如反复喘息,肺不张,肺气肿等,需要应用支气管镜来观察肺部情况,给予治疗。医院里有开展这项技术的条件,也有这个需求”
(赵德育教授为病人进行婴幼儿纤维支气管镜术)
赵老师是江苏省开展婴幼儿纤维支气管镜术的第一人。为了打破当时的技术局限,更好地丰富儿童医院儿科领域的诊疗技术,赵老师主动请缨,在繁忙工作的同时挤出时间去兄弟医院进修学习,几经波折,终于学成。
“我们第一个病人是什么情况呢?患儿出生后就反复咳喘,治疗效果一直不佳,经过我们综合评价,这孩子需要这个手术。”
在手术前,赵老师事先向病人家属说明了纤维支气管镜手术对于了解患儿病情的重要性,为了进一步确保孩子的安全,赵老师还请了另一位成人纤支镜的专家,让他在手术时保驾护航。见到赵主任准备充分,家长也很放心,积极配合。结果手术很顺利,患者也被确诊为支气管软化症。当第一例手术成功,技术实现零的突破时,赵老师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体现的不仅仅是赵老师对工作的态度,更是对病人发自内心的关爱,对儿科、对儿童呼吸领域的责任感。现在支气管镜术已经是呼吸科的常规操作技术,经支气管镜介入治疗如冷冻、氩气刀及支架植入等也在临床得到了开展。
同时,平素工作中,耐心和蔼、面带笑容是很多人对赵老师的第一印象。精湛的医术和对孩子的小心呵护更让赵老师深受小朋友及其家长们的喜爱和尊崇。曾经一篇9岁女孩的作文里,讲述了女孩和医生的故事,作文中写到:“我的医生妈妈姓赵”;“每天赵医生都要抽时间来看我,每次看到她,我感觉我身上的病都像没有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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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告诉我们,要赢得患儿及家长的信任和理解,医生需要始终站在病人的角度去思考。与小朋友接触时,赵老师会在做检查之前告知一下家长自己要干什么,并且说明自己的动作会很轻,不会伤害到小朋友。这样,家长就会理解,还会在小朋友哭闹的时候帮着安抚小朋友的情绪。同时,赵老师会认真倾听患者的主诉,尽可能让病人和家属在心理上得到了安慰。这样能缩短医患之间的心理距离,建立医患信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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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上门诊一个小时看十个病人,在我们医院不算快的。由于患者多,我经常要到中午一点钟左右才能吃到午饭。虽然人很累,但我会把情绪保持好。不会因为时间晚了而敷衍家长或发脾气,因为家长带着孩子来看一次病不容易,如果能够缓解孩子的病痛,那就算累一点也是很值得的。别人有时候说,当医生太累了,你应该去做其他什么职业,但我想想还是医生最合适我,因为开心,因为充实。”
(赵德育教授参加“看见医学科普的力量”主题颁奖晚会)
理解病人,服务病人。作为江苏省医疗事故委员会的成员,赵老师也经常会去解决一些医疗纠纷。赵老师告诉我们,每一个患儿都是一个独立、有想法、能感知的生命,绝不是疾病的载体,除了看病、对症下药,还要给他们关怀,让病人感受到医疗服务的温度,从身体及心灵多方面尽可能缓解他们的不适和不安,这样就能避免很多医患纠纷。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赵德育老师便是这样无私地将自己所知所学传授给学生。在赵老师完成了省内首例儿童支气管镜检查术的时候,有人劝她,这种高级技术,还是不要传给别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而赵老师则笃定地说:“这是基本技术,每个呼吸科的大夫都需要掌握!"
“现在,儿童医院呼吸科的每个带组的医生都会做支气管镜。”赵老师告诉我们,如果特殊技术或者说尖端技术被垄断了,那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时会技术的人不在,后果不堪设想。医学领域尖端技术应该进行普及,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患者受益,这才是发展医学技术的真正价值与意义。“把他们都教会了,我自己也就轻松了。”赵老师并不认为这会让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她的传道就是有着这样宏大的格局。医疗是今天,科研是明天,教育是未来,赵德育老师不愿意独守一隅,而是毫无私心地将成果交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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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教导学生时,化繁为简和生动有趣是赵老师传授知识的两大法宝。“用学生们喜欢的语言去教会他们,而不是读书给他们听”。
“儿童医院原来不是教学医院,而季老师是从外面教学医院调来的,听她讲课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课是可以这样讲的。”赵老师很感谢初入临床时季纯珍老师给自己的启发,“听季老师讲课,听着听着大家经常会一起笑起来,因为她讲课的时候非常幽默,还会举一些有趣的例子,笑过了,知识也记牢了。”
学生不好好听课时,赵老师也不会过多地责备,而是将心比心,反求诸己,“讲课不只是为了讲述内容,更多是为了引导思路,我会花很长时间备课。备课时思考着,学生们怎么才能够理解这个知识点,在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情况下如何去构建知识框架,需要关注的重点又在哪里。学生都很聪明,就怕他们找不到知识的重点,所以我首先让他们知道一个大框框,里面的东西需要自己去填充。”赵老师的谆谆教诲,也像是缕缕春风,拂在同学们的心里。儿科学院的新生在入学第一学期都能聆听到赵老师的导论课,很多同学都会留下深刻印象,从此便会一直心心念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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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博士生导师,赵老师已经带过非常多的学生,很多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赵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就是每个人从最简单的基本功学起,扎扎实实打好基础。高楼大厦是建立于基础之上,“建十层的楼,必须得挖能建十层楼的地基,地基牢了,上面建的楼才会稳,才能高。”赵老师一直这样要求自己的学生。除了基本功,赵老师还要求学生要诚实,一个谎言遮盖不了任何东西,只会衍生出更大的谎言和错误,尤其是对医学而言。
为人师表,循循善诱,有丰富渊博之学识,引人入胜之教学技巧,诲人不倦之教风。用一双手拉动另一双手,一颗心牵动另一颗心。赵老师将花香和阳光簸入知识,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科室部分医生合照)
工作中的赵老师优雅睿智,亲和直率,谁曾想生活中的她可是个运动健将。
除了在大学的田径比赛中保有三个纪录,赵老师的篮球水平也是很高的。高中时作为溧阳县篮球队鲜有的两个高中生球员之一,赵老师至今都觉得非常骄傲。这样的运动习惯一直延续至今,赵老师平时也会选择用做家务、跑步的方式来进行放松。不仅如此,赵老师还笑谈,自己学生时代的数学和物理成绩一直都很棒,数学竞赛还曾经获过一等奖。
在采访中,赵老师一直说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遇到了很多优秀的老师,而不同类型的老师培养了赵老师不同方面的能力,将她一步步引上临床、教学与科研之路。赵老师感谢支持她的领导,让她能够去别的医院学习前沿技术与工作模式。赵老师还感谢身边和她一起努力钻研的同事们,在研究遇到瓶颈时,大家能够共渡难关。当然,在老师的心里,最想感谢的还是一直支持她的家人。“有一次凌晨1点多的时候,医院里出现了突发情况,我急着要赶去,可当时孩子爸出差了,家里就只有我和孩子两个人,孩子又还小。幸好家里的老人知道后马上赶来帮忙照顾小孩,我才能放心赶去医院。”赵老师回忆道“没有家人的支持,我是无法安心干好自己的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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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老师的眼中,儿科医生的工作给自己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每天能和孩子打交道,让自己拥有蓬勃的朝气和阳光的心态,随时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正能量。同时赵老师也呼吁我们:在生活中不要做传播负能量的人,传播太多的负能量,自己的负能量也会越积越多。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改变观念,做一个正能量的人,去中和生活中的负能量,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更开心。社会在朝前发展,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赵德育教授和采访同学合照)
尾记:
当被问及对儿科学院成立的看法时,赵老师说:“儿科学院的成立体现了学校对儿科的重视,并且成立儿科学院后,我们儿科学生就业前景更好了。儿科是朝阳产业,会越来越好的!”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赵老师于医生、学生、老师、行政管理者,多重角色之间穿行;她于坚韧、柔软,不同模式之间切换。一路走来,不论风雨艳阳,她仍一如既往,不改初衷,不违初心。
美编:朱铮
编辑:姚彧琦 朱星颖 葛柳伶 夏雨薇 王晴 梅雪剑
校对:曹茹